芹香吐司条

小时候超爱吃各种咸香味的、嘎嘣儿脆的东西。那时候妈妈在街上卖烟酒副食，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些锅巴呀、苏打饼呀一些小零食。
家里离市区骑自行车要半个小时吧，妈妈为了多卖点钱，经常收摊很晚，每次回到家天都黑透了。常常是我们早就放学很久了，妈妈还没回来，我们就跑到村口去等。村口那条路好长，每天晚上又是刮南风，妈妈回家的路，一路都是顶风。我们等啊等，远远看到一个车子艰难地往回骑，满怀期待地赶紧迎过去，不是；再等一辆，还不是。我们常常说，再等五辆车子，不是就先回去、不等了。可是五辆过去又是五辆，五辆过去再来五辆。看错了会失望，等好半天没有车子又会害怕、会胡思乱想。就这样，一直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……
远远看到妈妈的身影，我们都不敢认，往前挪几步，细看看，好像不是；再挪几步，好像又是。妈妈顶着风，一下一下艰难地骑着，偶尔抬下头，看到前面三个小小身影，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；再骑几下，好像是，再看看，好像又不是。直到近了，妈妈试探着喊一声：珍珍哎——我们三个听到是妈妈，脚步再也不迟疑，边跑边喊一哄迎上去：妈妈，妈妈……
一个帮她拿着包，一个帮她推着车，一个拉着她的手，边说边笑往回走。有时等得久了，我们就会害怕，我们会胡思乱想，我们会问姐姐，妈妈不会怎么了吧？——我们也不敢说是怎么了。姐姐抱着我们哭，哭的时候还一眼不丢地看着远方，看看前面有没有那个身影。等看到了妈妈，就又破涕为笑。妈妈看到我们眼中没干的泪花，眼里面也是湿湿的。她会强作笑容，戏谑地说，你们等我这么久，是不是想我给你们带的好吃的了？我们笑作一篇。
其实妈妈和我们都知道，我们想的是，晚归的她……